[Overwatch] Jesse and Pharah（01-02）
西皮如题，
其实比起西皮更像是兄妹，这样。
不太幼的幼驯染，相处模式大概就是，
郎战术翻滚来，青梅一个E弹开
吧（……
* 时间线混乱+大量私设
抱歉><
>
1.
其实进到守望先锋之后，麦克雷曾一度处于编外人士的闲散状态之中，地位不上不下，非常尴尬。
那时他才17岁，正处于花季雨季生长季，青春活泼又可爱，拜组织待遇所赐，光甜牛奶就喝了差不多半吨，10个月不到足足又长了4公分，滋润的脸上连个青春痘都没发过。
在这里他体会到从童年记事开始便基本上没有享受过的关爱，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麦克雷如是以为，想了想要是莱耶斯不揍自己就更完美了。
又是一天被摁在训练靶场角落摩擦过的午后，麦克雷用领巾在脸上胡乱抹着，边默默念叨莱耶斯不是人边朝向宿舍方向走去，迎面碰到了风尘仆仆的安娜。
麦克雷下意识压了压帽檐，试图遮挡住额角上快要愈消的淤青和今天新鲜的淤青，行了礼，
“您回来了。”
安娜习惯性地伸手在站到自己面前就恭顺无比的大个子男孩儿后颈揉了一把，从身后捞出从刚才就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小家伙，
“别害羞，姑娘，这是杰西，从今往后你们要在一起好好地相处。”
麦克雷半张着嘴愣在原地，一瞬间脑筋转得飞快。
什么，这个小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儿？艾玛莉女士竟然有个女儿？不对她竟然结婚了？她不是夸过我又聪明又听话想要这样的儿子吗？这就打算不要我了？麻麻啊再爱杰西一次？！
那些出现在他梦境中轻轻抚过身上那些伤痛的模糊母亲的影子，在遇到安娜后逐渐有了清晰的面容轮廓，此刻的麦克雷怅然若失，却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他抬高了些帽檐，以便能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家伙。
……怎么说呢，就是个干瘦黝黑的小丫头。麦克雷觉得以自己的文化水平应该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
而对方的反应也只是重新将大半个身体藏到母亲身后，露出充满警惕的双眼死死盯过来而已。
麦克雷头也不用抬就知道此刻安娜脸上的期待，向来都深受女士爱戴的牛仔男孩也并不想在敬爱的长官面前出糗。
于是他调动所有情绪及面部肌肉，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眨眨眼睛，
“嗨，你好啊。”
“……”
“……”
“……你的脸真吓人。”
“……”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到了后来，麦克雷和法芮尔交换了初次见面对于彼此的印象。
法芮尔：真的丑。
麦克雷：像猴子。
后者被前者一记直拳（含盔甲）捶在胸口，肋骨要断到多出四根来，还要跳着脚大声反驳，
“开什么玩笑？那时我已经被誉为西部历代最英俊潇洒雪白干净的牛仔，想和我睡的女人能塞满三个麦德龙，你哪只眼睛看到丑了？”
“两只，”
活动一下手腕后法芮尔面不改色地回应，“那你也解释下什么叫猴子吧。”
牛仔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这也并不是单纯地恶意诋毁，12岁之前的记忆对于法芮尔来说像是果泥般稀烂，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在母亲忙于事业的前提下长成上树下河轻轻一碰就让同班小男孩儿鼻梁骨错位的少女，总之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找同事冒名顶替后来到学校虚心接受老师批评的安娜决定，将女儿带到身边好好教育。
彼时守望高层还是不让麦克雷出任务，为此麦克雷找各种领导恳谈，大多数像是艾玛莉一样的高层整日公事缠身到处出差，莱耶斯听都不听一等麦克雷凑上来就立刻用手撑着他的脸像对待自家黏人狗子般将其推远，牛仔在万般无奈下决定找到莫里森，一番围追堵截后，他在男洗手间里把握住了机会。
麦克雷恍惚间看到一向以亲和闻名的长官脸上闪过些许熟悉的神情，就是莱耶斯看到自己的实战测试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后，抬手一巴掌就把自己抽出半公里前的那种。
在此之前莫里森还是拉好拉链并认真洗了手。
没事找事的后果就是，杰西·麦克雷，在加入暗影守望后第一个任务降临了。
牛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和之前那个呆在死局帮混天撩日的颓唐少年截然不同，他变得非常上进，每天情绪积极得甚至让人有点恶心。
然后他得到了他的新任务——“每天接送法芮尔上下学，帮助她尽快适应转学新环境，陪她做功课和课后玩耍”。
……这他妈的是几个意思？？？
牛仔的精神状态一瞬回跌到劳改前，他叼着摇摇欲坠的卷烟，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休息室将两只脚叠放在桌面上，幸好莱耶斯去地球另一边做任务了，不然极有可能会把这两条笔直修长的小腿卸下来挂在基地大厅门口，风干了等过年当单位福利分发给大家一起吃。
他无法接受自己从守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沦为免费保育员这种设定，午餐时间过去许久，差不多到日程表上该送法芮尔上学的时间了。
可那又关我什么事呢？麦克雷这么想着，将牛仔帽扣到脸上，打算舒舒服服地打个盹儿。
没过一会儿，门框被人毫不留情地扣了三下，牛仔惊醒，在看清来者后又将迅速收回的长腿重新搭回桌子上，这样的举动引得少女使劲皱了皱鼻子。
“你好，麦克雷先……麦克雷。”
先不说这个敬语未遂的打招呼方式是怎么回事吧，能把“你好”说出“你咋还活着”的情绪，就证明了眼前这个只穿了一只鞋子的小丫头的确不简单。
“你好呀，小姑娘。”
麦克雷头也不打算抬，继续闭起眼睛。
“不是小姑娘是法芮尔，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去学校？”
“……嗯？谁告诉你我要送你去学校了？”
“妈妈，杰……莫里森先生，他们说你会把我照顾得很好，可是午饭的时候你就没有来餐厅。”
“那你有好好吃饭吗，法芮尔小姐？”
“有的，我和莱茵哈特一起吃了咖喱肉肠。”
麦克雷坐直身体，终于明白从刚才就一股若隐若现的味道从何而来，他眯起眼睛，冲着离自己十米远一副警戒状态的女孩儿招招手，
“过来。”
“你干嘛？”
女孩儿下意识举起双拳，护在胸前。
“教你怎么穿搭扣皮鞋，我的大小姐。”
12岁的法芮尔身高早已超越同龄孩子不少，可体重却迟迟未跟上脚步，脚踝细瘦的像是用力一握便会折断那样，她穿着质地柔软的棉纱裙子，刚刚好能遮住膝盖上层次不穷的擦伤。
“你不会好好走路吗？”
法芮尔咬咬嘴唇，皱起眉头瞪着弯下腰伏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他对自己的情绪毫无知觉，正专注于将那双白色小羊皮凉鞋穿回自己的脚上。
牛仔的手修长干燥，比自己宽大上整整一倍还不止，拇指摩挲过脚背的皮肤，引得女孩儿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将脚踢了出去。
“……”
“……”
麦克雷弯下腰，从沉默的后背可以得知他此刻的痛楚。
法芮尔感受到良心的不安，试探性地问着，
“你、你还好吗？！”
我他妈相当不好了。鼻梁骨酸痛引起晕眩的牛仔，艰难地吐掉唇边被踢熄的烟草。
2.
麦克雷没有兄弟姊妹，无法体会一个家庭中如果有超过复数的孩子，将会是怎样的生活状态。
上帝兴许怜悯，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折腾他，接下来在本以为保育员工作会控制在一周左右结束的时候，莱耶斯的电话让牛仔生生断了念想。
“还要一个半月，或者两个月。”
“为什么不带上我！我自己过去也可以的！”
麦克雷双手抓着电话，对听筒那头疯狂摇晃异空间的尾巴，他心想，就算是莱耶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只要自己付出足够多的真心，也终究可以被感受得到。
“要你干什么？”
——看来并没有。
“帮忙呀！”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水平能帮得上我们？”
……太伤人了。麦克雷讪讪地挂掉电话，抽抽鼻子心想，对伶俐又上进的学生讲这种话，莱耶斯你的良心难道都不会痛的吗。
接下来麦克雷更加努力地练习，少年高傲的心气不希望也不允许自己屈居他人之后，更何况还不被人看重，虽然隐隐明白这大概是那条老黑狐狸布下的圈套，可为了维护牛仔尊严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除了训练之外他还要上街进行一些私人采买：白色体操鞋，带蕾丝边的短袜和运动长袜，不能太贵的发饰，印花圆珠笔和凉水壶。虽然守望先锋管吃管住，他那黑面黑心的老师偶尔也会给些零用钱，可不持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在拎着儿童用品店的大纸袋挥手和店员小姐姐告别后，牛仔站在街上怅然若失。
杰西的钱包里一分钱也没有。拐进没人看到的街角牛仔将抽了一半的卷烟捻熄，小心翼翼地收回上衣口袋里，心里认真盘算起究竟是抛弃自尊找同事借钱，还是每晚在基地巡逻顺便捡捡烟头比较可行。
前两天送法芮尔上学的路上，小姑娘忽然诚恳地——介于两人长达两周一日四次上学放学途中气氛比僵硬他中风多年的爸更僵硬来说——开口，问道，
“麦克雷，你会编头发吗？”
会，我还会开高达。麦克雷对天翻了个漫长的白眼，并没有真的开口，只是顺手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靠近马路一边的小女孩拎起来，和自己换了位置。
落地后女孩立刻弹开自己两米半，并爱惜地拍拍刚被自己捏过的衣料。
麦克雷：……
接着再叹口气，老气横秋地继续问，
“那你能带我去找齐格勒女士吗？”
能啊，等你放学就带你去，白衣天使给你打吊针，打打打打打吊针。
“麦克雷你有病，我就是想问问，她能不能给我编头发……”
小孩子都有来苏水恐惧情节，他们前脚刚到女博士办公室门口，就听到她用花腔女高音怒斥电话另一头不按照她的要求进行恢复训练的士兵，末了还把手中的治疗枪往桌上结实一拍。
不止法芮尔，麦克雷也登时双膝一软，一大一小差点跪在恰好转过身来的博士面前。
女博士瞬时完成从铁血冷面齐格勒到普度众生安吉拉的转变，眼角的温柔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冲着女孩儿伸出双手，语气温柔，
“快过来，我的小可爱，哪里不舒服吗？”
“您好，女士……”
麦克雷暗啧了一声，心想脸红个屁啊，忘记来的目的了吗你这被金发大姐姐摸头就不知自己姓什么的单纯小鬼。
法芮尔嚼着齐格勒不由分说塞到自己嘴巴里的巧克力，嗫嗫诺诺，
“请问，您可以帮我编头发吗？”
牛仔看着原本放在女孩儿头顶轻柔抚摸的手，顿时停滞在空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了类似“被激怒的齐格勒是瞬间完成魔王终极变身单手掐着法芮尔的脖子举至空中，狞笑着咆哮：尔等凡人也妄图让本王为你编发！”这种，哪个次元都不可能成立的限制级CG。
结果没有变身的大魔王只是沉默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整盒巧克力塞到女孩儿怀里，酝酿许久开口，
“不管未来如何，我相信凭借医学和科技的力量，一切都会变好的，去吧法芮尔，回去做你的算数作业好吗？”
法芮尔：？？？？？……喔好的。
后来麦克雷重新折回齐格勒的办公室，对方继续接听之前那通让她究极盛怒的电话，这次她将治疗枪直接捅进厚重的橡木桌板里。
若是现在的麦克雷，此刻一定非常识趣地默默离开，可那时个人档案特长一栏被顶头上司刻薄地代写下：“丝毫读不懂空气。”的麦克雷，还是欢乐地敲敲玻璃窗，问了个至今为止都令他非常后悔的问题。
他问，安吉拉你为啥不给小丫头编头发啊？
女博士缓缓回过身，像生O危机里丧尸美女变身前的慢帧镜头，冲他抬起手，比了个铿锵有力的中指，
“老娘不会编头发。”
麦克雷：……
有关于法芮尔父亲的问题麦克雷好奇的要死，但是同样的，他也明白这类话题的禁忌程度，所以再好奇也老实憋在心里，在安娜等一干长官面前继续保持安静如鸡。
也许就是这样的生长环境促使小法芮尔有点依赖年长男性的倾向，根据麦克雷观察，小丫头课余时间除了做功课外，大多数会跟在基地各色大叔屁股后面，像只小鸭子甩都甩不脱，可以说是非常粘人了。
——当然，除了他之外。对此牛仔的解读是自己尚还年轻帅气，不足以打动法芮尔这颗重度年上控的幼小心灵。
可这样的自我安慰也无法弥补蹦蹦跳跳的小家伙一路和所有人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一看到自己便瞬间扭过头，等完全错开后再继续笑脸如花，这种行为带来的精神伤痛。
于是法芮尔开始央求莱茵哈特为她编头发，在12岁少女被一双巨大又常年习惯于操持重型武器的手，薅去约三分之一的发量还没完成编发第一步的时候，强忍着眼泪拥抱了看起来异常沮丧的大块头老人，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坚强的少女从不言弃，接下来她找到了托比昂，后者花了十五分钟用边角废料做了一把小巧可爱的女士手枪，诚恳地建议倒不如一枪打死他。
远在大洋彼端的母亲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并使用同事好友的金发进行现场模拟实验教学，在莫里森头顶出现第六只短到不能再短的金色小发辫后，法芮尔几乎要哭起来。
她一把推开了坐在矮凳上的麦克雷，的头，咬着下唇说对不起妈妈，我会自己好好练习的，现在我要去做功课了。
想要再多安慰女儿两句的上尉女士收到紧急集合的通知，也只有一边帮着手忙脚乱的指挥官赶在登上战斗机前把那一头小辫子拆下来，也只能忍痛关掉了视频通话界面。
麦克雷不动声色，揉了揉刚被法芮尔扯痛的头皮，看着女孩儿伏在书桌前，拿着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什么，笔的顶端缀着闪闪发亮的仙女宝石，文具店的小姐姐说，这是当下在女孩子们中最最流行的奢侈款式，麦克雷拿不准法芮尔的喜好，便把所有颜色都买下了。
三分钟后，女孩儿扁扁嘴巴，亮晶晶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滑下来，鼻尖变得红通通，下一秒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企图用另只手臂挡住来自牛仔的注视。
“别看我，麦克雷。”
牛仔没有反驳，叼着和补给站小姐姐口头调情五分钟换来的卷烟，大概是女士烟或什么的，味道淡的让人生气，他走过去，马刺玎珰作响，张开双臂撑在桌子上，鼻尖凑近女孩儿头顶，轻轻嗅了嗅，尔后再度直起腰，
“法芮尔，……你多久没洗头发了？”
女孩儿愤怒地跳起来，哭得活像只小豹子，将手中的课本毫不留情地向牛仔头上投掷而去，接下来是圆珠笔，短暂的犹豫了之后，还是选择紧紧握在手里。
麦克雷第一次觉得如此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法芮尔有些可爱，他不知道对方长期以往的态度究竟是激发了自己人性中属于M的那部分，还是触动了原本不会作业的兄长情怀。
于是在暖风和煦的午后，年轻的牛仔咬着淡烟草，双手在时不时打个小小的嗝的女孩儿发间灵巧地穿梭，那习惯接触枪管火药、烟草和贵重金属的手指，像是给他心爱的维和者换弹般熟稔，不一会儿就让原本有些乱糟糟的黑发重新柔顺下来，精巧的发辫上扣着金属装饰。
女孩儿在牛仔响亮的口哨中不满的抬起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微微怔住了，带着不敢置信地表情抬起手，摸摸重新变得像是能整日和妈妈呆在一起的奢侈时光，大口大口吞下加了蜂蜜的温牛奶时，在妈妈的双手下变得整齐的发尾。
法芮尔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抱着书包朝向自己的房间跑去，中途停下脚步，来自母亲的教诲仿佛在耳边响起，她说我的法芮尔，要有礼貌，要知恩图报。
于是她重新折回休息室，头也不抬，对着仍旧坐在那里的人点点头，声细若蚊，
“谢谢你，麦克雷……”
“——先生。”
“为您效劳是我莫大的荣幸，我的公主。”
牛仔油嘴滑舌地捻捻帽檐，眼角带笑地看着女孩儿下一秒如风般逃走了。
麦克雷原以为自己每天早晨牺牲珍贵的睡眠时间，六点就爬起床只为了给常年对他冷漠有加的小公主编头发，还要在训练间隙抽空想想新花式，一周起码有四天不能重复——这样便能得到她的垂青，后来想想自己真傻，真的。
视频电话好好的，女孩儿眨眨眼睛突然对镜头另一边的长辈们打起小报告，
“麦克雷他又抽烟了，每分钟都在抽，就在我面前！”
牛仔吓得一哆嗦，正燃着的烟草差点掉在裆上，他赶紧毁尸灭迹，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攀到背后，找到法芮尔的发辫不轻不重地扯一下，一边露出灿烂到蒙蔽长辈心灵的笑容，
“哪能啊，我早就开始戒烟了，虽然说没有完全……但已经有了一定效果，相信我！长官！”
屏幕里的莱耶斯点点头，露出一副赞许的神情，开口道，
“回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这是干嘛，宁可帮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亲学生的话吗？这世上为啥会有这种毫无师德的人存在啊？？
“他扯我头发！抢我的甜甜圈！嘲笑我饭量大！还说我跑步的样子像受惊吓的鸡呜呜——哇！”
这下好了，就连原本只是路过的莫里森都加入了口诛笔伐的阵营，看架势怕是回到基地可能要分食一只牛仔，而身边的女孩儿在假哭后发现自己亲爱的妈妈因为自己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时，委屈到真正哭出来。
况且此刻她的脚还整整齐齐地踩在自己脚背上呢。边应付着嘈杂的长官们，麦克雷忍不住看了眼自己被踩凹的马靴，心想这该到哪儿说理去。
女孩儿总是动不动就在生自己的气，晚饭的时候，有人拿世界通用逗小孩子的问题问她，
“最喜欢的人是谁？”
法芮尔握着勺子，眼睛亮晶晶地回答道，
“妈妈！”
被长辈环绕着轮流拥抱摸头脸颊被蹭了又蹭亲了又亲，麦克雷表情非常复杂，心想她都中学一年级了，你们在这样毫无节制的溺爱下去她可能到35岁都交不到男朋友。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麦克雷也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竟然一语成谶，当然这些都是令人悲伤的后话了……）
“还有谁呢？”
成年人做作的演技让牛仔倍感不适，他潦草地吃完属于自己的餐点后企图离开，可想了想又不知为什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然后点燃烟草，假装不经意地听着接下来的答案。
“莱耶斯长官！杰克！莱茵！”
“齐格勒女士……托比昂！还有温斯顿！”
女孩儿大声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有些甚至用了属于她一个人专属的爱称，被点到名的成年人单手捂住胸口，脸上洋溢着不可言状的幸福。
虚伪的大人。并没有被点到名，甚至连姓氏首字母都没有被提到的牛仔有些愤愤地捏住了手中的烟草，环视一周在心里暗暗诋毁着：一群萝莉控。
有人发现了他脸上的表情，便一脸了然地打趣道，
“那麦克雷呢？”
接下来牛仔变得莫名紧张起来，放在桌面下头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头，鼻腔轻哼一声后扭过头，在余光最大范围的尽头，一刻也不放松地对女孩儿进行面部表情观察。
后者则毫无表情地起身，礼貌地和大家道了晚安后，收拾起属于自己的餐盘后轻巧地离开了。
有一瞬间牛仔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是什么呢，他吃力地猜想着。
——大概是自尊之类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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